我媽保存了幾十年的那本新竹女中校刊,刊有一篇她寫的"焦點",記得內容是說在國慶慶典上看到蔣總統,那麼的有領袖魅力,是眾人焦點所在。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總是嘲弄像我媽那種典型愛國知青,對我來講,國家是一個想像的共同體,任何的忠誠,不是假的就是愚蠢的。
以前讀林語堂晚年重回基督教,很是不理解。現在彷彿懂了,好比自己一向唾棄民族主義,在外漂泊了好多年,突然開始對於國家產生一點認同感;雖然不至於變成我媽那種升旗典禮的基本教義派,至少認同國慶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嗯,這麼說還是有點不盡然,因為到底我還是對任何國家機器持否定態度、排斥民族主義。
我開始逐漸產生那麼一點點認同的,是一種文化態度、生活模式,例如巷子口可以寄UPS的全家、買得到繁簡出版品的誠品、可以讓人宅一下午的Yahoo拍賣、讓人興奮到睡不著的百貨周年慶...好多好多,還有那盞依舊在我新店家中書桌上的不知幾瓦的檯燈,照亮我在90年代的台灣的年少歲月,那不是想回去的從前,而是生命裡的一個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