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加坡,星巴克悄悄漲價50 cents (台幣12塊) 、巴士漲價,眾人靜默。各大電信商行之以久的來電顯示每月加收5塊多(台幣約120塊)大家付得理所當然。電信訊號經常人間蒸發、3G聊勝於無,消費者被剝削得無動於衷。巴士因不當行駛讓乘客撞到頭破血流生命垂危無人聞問,上了新聞頭條亦沒有民意代表或市民團體出來聲援 - 這是一個氣候熱到讓人發瘋,公民社會則冷漠到令人心寒的國家。
哈佛學者Sandel在暢銷的 Justice : What's the Right Thing to Do? 一書中認為,"公平正義"("justice")是人們用來衡量"價值"的標準;在一個正義的社會裡,人們必須要有很強的集體意識,而且必需要尋找出能夠讓人民關懷彼此、並為公眾利益奉獻的方法。
如果你同意Sandel的說法,那麼,新加坡就是一個沒有公民社會的國家、一個沒有公平正義可言的社會。和發展程度相似的其他東亞經濟體比較,尤其明顯。香港九巴漲價幾毫子,輿論就要罵翻、民意代表帶上一批人馬到政府總部抗議;台灣便利商店咖啡漲價5元,政府一律開罰,上至千餘萬台幣;中華電信被批網路龜速收費高、推出99元色情過濾軟體則被民意代表說"連99元都要賺"。韓國社會的示威抗議更不勝枚舉;2011年推出的旗艦版辛拉麵 - 辛拉麵 Black (신라면 블랙) - 則因被公平貿易委員會認定為廣告不實,被處以1.55億韓圜罰款。
有次和一位新加坡的中小企業老闆聊天,提到新加坡政府偏好用引起民眾恐懼的方式傳達訊息,例如預防登革熱的廣告,在地鐵車廂上是一個又大又噁的蚊子的照片,蚊子腿上的毛和白斑還特別明顯(跟我一樣用過台灣末代統一教科書的一定都清楚記得國中生物課本上那個可怕的蒼蠅複眼吧,就是那種噁fu!),預防流感的宣傳海報內容是一堆黏在一起的超級噁的感冒病毒噴灑在人體上的示意圖。他認為這是因為新加坡人種繁多,沒有共同的文化背景,幽默感也不盡相同,只有直白的"恐懼"才是共通語言。
也許我們無法太"苛責"新加坡。這個國家還年輕,成立不到半個世紀,自然不足以形成具有共識的公民社會。一個沒有公民社會的國家,自然也不會出現對於公平正義這種形而上的理想的追求。生存對於新加坡人來講,還僅停留在最底層的物質追求。
物以類聚。臉書共同創辦人之一Eduardo Saverin,因避稅考量,在臉書IPO之前,放棄了美國爸爸,全面擁抱"新加坡人"的身分。對他來講,當新加坡人有夠方便,沒有公民責任、不用民胞物與,ㄒㄧㄡˇ 擱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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