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ea, Fantastic!: 北一同學聚餐在上海美食

去年十月回家時，看到頂樓陽台曬的這件褲子，不禁莞爾。從北一女畢業十幾年了，我媽還在穿我當時的運動褲。

我媽心裡，對於我是北一校友的印象，遠大於我是台大校友的印象。好像台大在我人生裡從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甚至沒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

我自己也是這麼覺得；畢業紀念冊也不想買，最後決定買了以後又不知道擺到哪裡去、畢業後去中國繞了一圈，差點忘了回校領畢業證書、大學四年，真正好的朋友也只有兩三個。

高中時，每天清晨醒來，看到即將套上的深綠色制服，眼前只是一片憂鬱的烏雲。家逢變故，慘綠年少。我不會想重讀高中，但那3年令人窒息的生活，卻在我生命留下深刻的印記。

位在總統府斜對面的北一校園，戒備森嚴，猶若圍城，為了逃出這個小小的令人窒息的空間，孕育了最大的夢想。高一時，台灣921大地震，高三時美國911事件，面對這樣的世界，曾想過當土木工程師、天文學家、律師、外交官... 我努力的學習英文，進行了多次背包旅行，買了很多書來讀，也練習寫作。做為一個高中，學校無法給我們很多的舞台，卻對增進學生的見識下了很多功夫，當時很多來台參訪的國內外企業家、科學家、作家等等，都曾被邀來過北一演講。應該是高三那年，我讀了旅美中國作家哈金用英文寫作的 "Waiting"，他也剛好來到北一演講，散場後，我追到了校門口，跟他要了簽名。

如果我讀的不是北一，我可能就會覺得台大很棒。但我就是讀了北一，所以覺得台大很糟糕。台大的風氣是自由，學生有選課選系的自由(中國大學不准學生雙修、台灣有些大學不讓學生轉系)、思想與言論的自由、度爛老師的自由(台大很少課會點名，台灣有很多大學卻是還會為學生安排固定座位的)，這點我很欣賞，甚至有點自豪(我就很不理解小臉的延世大學怎麼可以將 Chapel 做為必修課，台大不會做這種違反宗教自由的事)。

台大的"自由"風氣還有另一面，就是讓學生"自生自滅"，不會主動為學生提供舞台，不會給學生提供幫助，彷彿學生不用幫助，每個都能平步青雲，不平步青雲也是自己的選擇，學校不會干涉。

我記得高三時，我有一段時間處於低潮，數學成績一落千丈，數學老師問我，我還好嗎。我要申請台大歷史系，歷史老師問我要不要三思，說台灣很需要法律跟財金方面的人才，我成績不錯，不一定要讀歷史系。國文老師看我很反動，會邀請我參加ㄧ些她先生(台大哲學系教授)在台大的演講，還會邀請我去看台大戲劇系的演出。

大四那年準備申請美國博士班時體會到，台大跟北一有多麼大的差別，師生之間，有多麼的疏離。台大老師有的讓我自己寫推薦信，有的把我勸退，叫我不要申哈佛那些學校說什麼UCSB也不錯(我打算念6年念博士班了不念哈佛我幹嘛去，我又不是非學術不能謀生)。那時候我很難過，後來卻有點生氣。這些大學教授，他們已不懂什麼是夢。

大學同學，本該志同道合，卻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畢業之後，大家也沒有聚首的念頭。高中同學，畢業已經十多年，還有好些個是持續保持連繫，情感緊密的朋友，往後境遇各不相同，卻一見如故。

此次回台，幾位高中好友恰好都在台北，約在我表妹推薦的上海美食"介云軒"。我已經鋪陳很多了，話不多說來看照片。因為同行有某位律師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所以我們都沒點很威的菜色，只點了家常菜色 :